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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我同姐一家到乡下看望母亲,母亲见我们来了,妈包饺子的手也没停歇:“吃水果、吃麻糖,坐一下。”我们帮妈妈一起包起饺子,又老话重提---孩时到楼上拿麻糖吃。
小时候,家里人口多,我们兄姐5个还有奶奶全靠爸妈3--5角一天的工分养活。爷爷生前在杭州办绸厂时留下的积蓄也被全部变卖,换成现钱维持生计。家中能省的都省下,肉和水果只有在过年过节时才能享用,只有麻糖是我们奢望时间最久的零食,从春节前一直到第二年七月份才吃完。
腊月,切麻糖是最开心的了。爸爸指挥家人有条不紊的将麻糖切块,然后分类放入早已洗干净的大小坛子,我和弟弟则跟屁虫似的前后转个不停。爸爸递给我们一小块边角,含在嘴里,香香的甜甜的。之后,爸妈又把大小坛子抬到楼上,放入两个一米五高的储粮柜。虽然我们兄妹都不会哭闹,但我们多希望爸妈会给我们留下一小坛,哪怕是几块也好。但那是不可能的,看爸妈把最后小坛放入柜内,合上笨重的木盖子,我们只是无奈跟着下楼。
于是我们天天盼着快过年,等新年客人来完了,爸妈又会每天多给我们几片麻糖。
春天来了,爸妈一整天都在地里干活,家里奶奶把我们几个看得紧紧的。我们就盼奶奶去田里拿菜,或叫姐去楼上拿柴火,这样姐姐就可以拿几片给我们吃,要不我们绝不可以随便上楼。春天,家里存放的粮食已剩下不多,放麻糖的坛子也很难够到,有时候拿几块就要花费很久。有一次大姐前半身倒挂柜内太久,手抓不牢柜沿,上半身直插入一个大坛,无法动弹,哥和二姐忙跑出去叫奶奶,拉出后狠狠训了一顿。还有一次因顶盖子的木棍顶偏了,盖子重重落下,压在姐瘦弱的后背上,泪水和着麻糖再咽下,却没敢出声。直到夏天第二季开始插秧,妈妈把开始花开的麻糖全炒了,放在石杵内捣成沫,或带到地里当点心,或留家里我们吃。吃完了,我们最终不再盼望什么。
后来哥姐们去县城读书了。我和弟弟还是盼望着诱人的麻糖,只是爸妈不是像以前那样看得紧。吸取哥姐的教训,又没有帮手,从小很会爬树而被戏称为“钳挂老鼠”的我每次都小心把顶棍顶在盖子中间,爬入柜内,两小手把柜内的稻谷全拢到柜一角,然后把坛子用力挪上谷尖,再踩在坛上爬出,然后把麻糖拿出。那味道,赛过当神仙哪!
好在田地包产到户,家家户户都有了些余钱,爸妈也就不再把麻糖放入柜内,要不哪天我也会被关在柜内爬不出来的。
孩时的那麻糖真的香{:7_485:}{:7_485:}{:7_4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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