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天师的学生时代〔学生生活记忆〕
天师6岁开始上城关幼儿园〔后来改名为县直机关幼儿园、 监利县幼儿园…〕.那年代，上学放学，学生都没有如今的小孩娇贵,大人是不需要挤着堆儿,辛辛苦苦守在学校门口望眼欲穿的接送小孩。都是小孩们自己步行上学,放学了则背着书包,一路鸡飞狗跳的嘻闹着走回家. 哪像现在,每到上学放学时间,各学校门口停满了自行车、电瓶车、摩托车、小轿车,包括中学门口也是一样的,都是接送子女上学放学的.为了维护秩序,害得学校雇请了保安. 一天下午放学后，幼儿园小朋友都走回家了。只有天师同另外一个同学穿着白罩衣校服,是后面系带子的那种,就像如今家庭主妇下厨房干活时穿的围裙.他们在学校外面的农机公司后院墙边玩耍。小孩子好奇心重,也许是走着走着看到了一个蚂蚁窝,他们便停下脚步,蹲在地上观看进进出出的忙碌不停的蚂蚁.刚好被一名走出校门的老师看到了，老师责怪天师他们贪玩,放学后没有按时回家，罚他们就地站院墙边，说等她回来后再处理。另外那同学比天师机灵,见老师渐渐走远了，连忙脚底抹油，也不喊天师一声,自己偷偷溜走了。天师有点呆笨,很听老师的话，他不敢擅自开溜,一心盼望老师早点回来放他走.他可怜巴巴地站着不动,循规蹈矩的等着老师。直到天黑，他也没有等到老师来解除禁令，老师可能早忘掉了这事。天师的母亲见他放学后没有回家,便摸黑循着天师上学放学的路径,心情沉重的寻找到学校，最后在离幼儿园不远的农机公司院墙边找着了老老实实被罚站的天师。因为贪玩,还傻里傻气被老师罚站了,回家后便惨惨地被母亲给修理了一餐,吃了一顿竹笋炒肉〔竹板打屁股〕，天师的屁股直痛了3天。 天师在建设小学上小学三年级了。同学们上进心强,都想参加红小兵〔那年代不叫少先队〕。班上有3名同学不会写申请书，央求天师帮忙写。等到学校红纸张榜公布的时候，那3名同学都榜上有名。成为了光荣的红小兵,每人上台领了一条红领巾,唯独遗漏了孤孤单单的天师一人。 初中一年级，是在前进中学上学的.开始学英语了。见女同学都用崇拜的眼光盯着教英语的一个乡村口音的大男孩，据说他还没有18岁呢,应该是小孩眼光判断错误.可能二十多岁了的. 英语老师个子不高、脸瘦、身子骨也瘦,很单薄的样子.男同学们都瞧不起这瘦弱的英语老师。说他教的是走调了的土英语.经常在课堂上嘲笑、捉弄他。并给他取了“假洋鬼子”的绰号.窘惶的大男孩英语老师好几次都是被学生气得偷偷躲在教室外的角落里哭鼻子。起哄闹事的男同学中就有天师在内,天师也觉得女生喜欢这英语老师不应该.因为他太没男子汉气概了.也曾当面喊英语老师“假洋鬼子”,但天师不算积极参与者。 有一天，县城中学的师生全部排着队伍,浩浩荡荡**到大礼堂听贫下中农忆苦思甜。每个人还发了2个糠秕做的粑粑,必须在会场吃完.不知什么时候,楼上有一根烟蒂被人抛下楼了。这根烟蒂惊动了老师们,他们追查到楼上，天师坐在楼上第三排的中间。远着呢.可天师霉运临头,偏偏有老师把这账算到了天师头上，不由天师分说。回学校后，莫名其妙的天师被迫一个学期都在上学*班。这学*班办在语文老师家里,每天下午放学后,天师和另外几个学*成绩差生都要去老师家里接受再教育.这老师倒是很认真负责的.天师无奈,只能憋屈在心里.后来,语文老师也倒霉了,原来她家庭出身不好,可能是地主、资本家一类的.有一天,县城中学的全部师生又浩浩荡荡来到了大礼堂,这次是开几个右派和地主资本家出身的老师批斗会.可怜的语文老师也挂着牌子低头耷脑站在台上被声讨批斗. 初中二年级，是在城关中学上的.那时候,正流行批林批孔和阶级斗争,全社会也鼓励学生当白卷英雄,那是学生激情难忘的时代.包括天师在内,大家像打了鸡血般热血沸腾.因为今后的世界是这些学生们的,青年学生是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大家朝气蓬勃,人人扬眉吐气,学校到处都贴满了同学们用毛笔写的批判大字报.教室里也一样,墙壁上贴满了同学们写的批林批孔、批地富反坏右、批师道尊严和阶级斗争的大字报,五颜六色的纸,贴在教室里,花花绿绿的煞是好看.班上有一个女生曾满怀激情给学生造反英雄黄帅同学写过求教信.情真意切,一片敬仰之情.收到黄帅的打印回信后,这女同学欣喜若狂.很是高傲自大了一段日子. 农业是生活命脉,读书是没有用的.学校便紧随潮流,在西门渊分占了荒田,校长们极力鼓励全校师生去开荒种田,参加农业劳动,天师曾随班上同学到红城平桥乡下,分组住进农民家里,与农民一家人同吃同住同劳动了一个星期.那米饭倒是很好吃,香喷喷的.比天师家里用粮票去粮店买来的有点泛黄了的霉陈米要好吃多了.但菜不乍的.每餐多是农民家坛子里的酸咸菜,或酢辣椒和酱菜一类,有时也有菜园子摘来的青菜调味. 那时狠批师道尊严的,老师全是手无缚鸡之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之流,是臭老九.很多学生也因此而瞧不起老师.天师班上有5个男同学则喜欢故意从学校院墙边的小门溜进旁边的大广场闲玩,直等到上课铃声响完，揣测老师进教室的时间，然后第一个同学装着气喘吁吁从广场穿过小门,跑到教室门口喊“报告”，老师会中断讲课,打开教室大门,看见这同学正擦头上的汗呢，便会关心嘱咐说：“快进来，下次不要迟到了。”刚关上门开始讲课，第二个同学又在教室外喊“报告”…一个又一个的在教室外喊报告.老师则开门关门忙碌.这是大家想着法子忽悠折腾老师呢.天师也是其中一个捉弄老师的人。天师上课的书本是很少打开的，也很少交作业。 后来天师终于当了一名专收作业本的小组副组长,天师想着要好好学*一下,但学业早荒废了,再怎么努力,学*成绩始终没有进步. 在家里,天师倒是隔三差五向母亲讨要5分、1角钱,口中说是去买作业本，其实这硬币都是拿来参与同学赌钱用的。 一次，上数学课。天师在课堂上听老师解题,有点云里雾里听不懂,心不在焉但又闲得无聊，便打开课桌上的铁壳笔盒,用圆规在纸上画了一个圆圈，在上面写上“××××赌博司令部”。委任座位前后左右的同学当纵队长。大家都知道这是开玩笑,在嘻笑中下课。天师也将这几张玩笑纸条揉搓成团扔掉了。那天有一个女同学值日打扫卫生，她如获至宝捡起了天师扔掉的纸团，马上交给了班主任邀功请赏，班主任姓陆,好像是广西人.他经常用笔在一个小笔记本上记录学生言行.这笔记本很普通,文具店里的价格是1角3分钱一本.有同学便背后给他起了“1角3”的绰号.班主任收到这女学生上交的纸团后,迅速向校长汇报，校长赶到公安局报案。蒙在鼓里的天师，还不知大祸临头。第二天，天师在全校师生大会上被批斗。真正显示了阶级斗争一抓就灵的真谛.天师每天都要写检讨书,老师和学校领导都不满意,说检讨不深刻.天师痛心疾首不停的写.并积极主动参与班上的黑板报编写,批判稿、检讨书、批林批孔的打油诗,一古脑儿全用粉笔写在黑板上.力求改过自新. 那时小学是五年制，初中和高中都是二年制。是没有什么提心吊胆的中考的.直接升学.天师终于熬到初中毕业了。 天师以为噩梦消除了。打算到了高中再认认真真读2年书. 初中假期快结束的时候，街坊邻里的同学都接到了高中报名通知单，有同学跑来问天师分在高中哪个班，天师其实在学校人缘关系还是很好的,没有什么脾气,很少与同学争吵打架,他们倒是喜欢与天师同班的。他们却不知道,可怜的天师，连通知单是红是白都没有见到。后来一打听，凡地、富、反、坏、右的子女是没资格读高中的。天师不是其中一分子，但天师是“赌博司令”,是老师眼中的坏学生，也没有资格读高中了。 读高中没指望，天师害怕当一个下放农村的知识青年。便进当时的轮拖大队当临时工,成了一名随船跑江湖码头的小水手，那年天师不到15岁。参加工作后，天师闭门思过，闲暇便想着要认真看书写字。在天师当水手的第4个年头，天师的一首描写水手生活的小诗被印成铅字，登载在《监利文艺》上了。后来还参加了 监利县文艺创作代表座谈会.天师写作劲头高涨。每月会有二三篇新闻报道稿被县广播站采用，并在大街小巷的广播里播出。有一个月天师曾从邮递员手里接到5张稿费单，稿费有6角钱，8角钱,最高是1元2角钱.那时1角钱可以吃早餐的。 再后来，害得天师没有读高中的那女同学想同天师谈恋爱。双方家长都同意，天师却死硬不松口。他不敢啊,同这样的人相处,天师胆颤心惊.万一哪天又在家里捡到了天师不小心写的什么纸条,岂不是在身边安放了一颗定时炸弹？天师想想就后怕的. 一个冬夜，大雪纷飞。那女同学在天师家的煤球炉边烤火坐到凌晨时分才依依不舍地站起身惜别。天师母亲不过意〔愿老人家现在在天堂安好〕，硬是推着天师出门送女同学回家。那时这女同学刚从上海培训学*回来，她在上海的时候给天师写了3封信，问天师为什么不回信？路上天师迎着深冬寒风,踩着积雪,之乎者也的想岔开话题，始终找不到好的借口,只有撒谎说船在南京港口维修了几个月时间，没有回家来。也没有收到信.后来，谢天谢地,那女同学终于结婚了，她后来还特意邀请天师去喝喜酒。 天师一直没有问豪侠无邪的这位女同学，读初中时为什么要不小心把天师害得惨兮兮的,害得天师没有读成高中。……
呵呵,纯真快乐的童年、懵懂无邪的少年,令人难以忘怀啊！日月如梭,晃晃悠悠就是几十年前了 天师一生坎坷,似井底之蛙,混混沌沌,只知道在井边四周滑溜,根本不知外面的世界有多大.人生的路,对天师这小人物而言,虽说是饱经沧桑,艰难行进,终于还是知道了井外面还是有大世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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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6-3 12:3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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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可怜的天师，麻字这么辛苦还要等候审核通过才得以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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