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斯品山怒杀鬼子炸军列
楼洪民
11月8日早上,金华罗店,国民党特别行动组办公室,刚上班的斯品山,正在埋头伏案写材料,忽听组长徐依庆喊他:“品山,你过来一下。”
“哦,来了。”斯品山放下手活,来到组长办公室,只见副组长陈昂林也在,便问:“组长,有何任务?”
“你换身便衣服,马上赶到金华城南市街“婺江茶馆”,去取一份重要情报。”作为同村发小,余依庆深知他武功了得,路上遇上麻烦,可轻松对付脱身。
“好,我马上进城走一趟。”斯品山快步走出办公室,回到宿含,换了一身浅褐色土布衣服,脚穿土布鞋,一束农民打扮,走出罗店村口,一路往南,疾走如飞,两脚生风,走路快得象离弦的箭一样,一眨眼功夫,便消失在罗店村前几华里长的小平原田间乡道上。
金华,古属越国地,秦时入会稽郡乌伤县置,自三国吴元宝鼎元年(266年)始,设东阳郡,建城1700多年历史,因其地处金星与婺女两星争华之处而得名金华。又有一种说法,因赤松子在长山采药而闻名,在隋朝时,改为金华山,而命名金华县。后又设婺州,金华府建制。
金华城内有一条最热闹的夏桥老街,全长约400多米,历史悠久,早在北宋年间,义乌江水运通商贸易,便初具规模,它下通温州,台州,处州,中达金华,衢州,北上严州,徽州,杭州,成为浙中笫一古街。
夏桥古街,由青石板,鹅卵石铺垫,长年累月,把街石磨擦的光滑透亮,呈现着前世繁华的痕迹。老街两旁,长长地排列着错落有致的朝清时期的古建筑,它以木结构楼房为主,风格古朴典雅,青砖黛瓦,斗拱飞檐。斑驳厚重的木板门,高大的门楼,墙壁上精致秀美的雕花,无比显示着具有徽派建筑特色的格局。
夏桥老街上商铺林立,商号鳞次栉比,日常生活所需的杂七杂八的南北货物,百货杂店,说得上口的,都不欠缺。金华的酒店,理发店,点心店,花店,书店,裁缝店,药店,编席,竹木器,古玩店,烧饼店,油条店,豆腐店,扫帚店,补鞋店等等,目不假尔。来来往往的旅客,商人,川流不息。无不展现着浙中古城浓厚的生活气息和历史文化底蓝。
斯品山风风火火地来到金华城,放慢了脚步,穿过热闹的夏桥老街,来了南市街。
“′卖报,卖报,今天刚到的《抗日报》”,一名十二三岁带着童音的男孩,手里拿着一小叠油印报纸在出售。
斯品山感到新奇,亲切,抗日报是今年3月,由八大队在他家四合院创办的报纸,由主编马丁,林岚,倪公變,毛英等人编辑,刊名由吴山民题写,通过钢板刻制,油墨印刷,每星期三或星期五出刊一期,发行对象为各中队,直属单位,八大队干部家属,亲戚,朋友。为扩大影响,通过当地开明士绅,经商办厂,做生意人,传播发行到建德及全省各地,以及福建建阳,江西上饶等国统区。八月份,由倪公變负责,迁移到溪口阮氏祠堂,秘密印刷发行。
“来一份。”斯品山停下脚步,向报童喊道。 报童来到面前送上,斯品山从口袋里取出3元钞票递给小男孩。把报纸拿在手上,步行准备到南市街“婺江茶馆”看。
南市街,又叫五百滩,通济桥紧靠其东南边,这里的猪牛羊牲畜兽禽交易十分热闹。它距金华火车站不远,客栈,小旅馆一条街都是。许多南来北往的客,下了火车,都会来南市街住宿。
“婺江茶馆”座落在牲畜兽禽类交易市场卖牛场旁边,一些贩卖商贩,交易期间,常在茶馆品茶成交。也有一些贵族富人,清闲的三教九流人员,到“婺江茶馆”,闲聊一些秩闻趣事,打探一些最新的小道消息。
斯品山一身农民模样,不知情的人,以为是做牲畜生意的乡下人,也就不以为然地边茗茶,边聊天。
“客官,楼上请!”三十多岁的店小二,一见斯品山,缓步进屋,眼睛里闪着亮光地上前,鞠躬,右手一指,礼引楼道。
斯品山挺直腰板,挥动着双手,进入里屋,上了楼梯,来到二楼临街一间小阁楼茶室落座。
“客官,喜欢白茶,还是红茶。今日有新进的乌龙茶,黄茶,茉莉花茶。”店小二进房推荐道。继而,低着头,轻声说:“应老板,等下就到。”
斯品山会意,高声道:“来一壶铁观音。”
“好嘞,”店小二应声退出茶室,下楼。
不一会,店小二端着茶壶,高脚青花瓷茶盅,放在茶桌上,退出门口。
斯品山匆匆忙忙地赶了十几里路,确实有些干渴,端起热茶,望着窗外街景,慢慢茗茶,
他摊开报纸,一看标题,心里一惊!《日军侵犯义西,烧杀抢掠罪恶滔天》。
斯品山细细一读,昨日,日军驻义乌联队长中川纪士郎带着三百多名穷凶极恶日本鬼子,疯狂地冲进了溪华村,搜查不到八大队游击队员,放火烧了塘里斯四合院和附近十多幢民房,继而,又带部队追查搜索吴山民的家乡里美山村,烧了吴山民的老宅,一路放火焚烧9个村庄,200多间沿途农村民房,屠杀外勤八大队战士七名,枪杀平民百姓二十多人,日本法西斯的残酷暴行,激起了义西人民的强烈愤慨和坚决反抗…。
“这群兽生。”斯品山气愤得捶桌大骂了一声。家宅被杀,从小很喜欢他,今年5月份,曾叫他参加南联游击队的表伯何芸生,因叛徒告密,在倍磊被日军包围,饮弹壮烈殉国。这国恨家仇,令他愤恨填膺,怒不可遏。
临街二旁,以木楼房屋为主,因靠近畜禽市场,一楼各种特色小吃,点心店,饭堂居多,一些规模大点的老字号商铺,几乎是清一色的一楼饭馆,二楼客栈,形成吃住一条街的繁荣景象。
斯品山坐在二楼茶室,面对南窗,东窗,百多米长的街景,看看一清二楚。他不时发现,时有汪伪便衣汉奸在街上东游西荡。穿着黑制服的警察,三五一群地肩背着枪,在大街小巷里巡逻。
南市街的禽畜兽美食闻名婺城。
十人一队,轮流巡街的日军,闻到那香气四溢的酒肉茶香,小吃葱花,瞬然间点燃他们的味蕾,无法抗阻美食的诱惑,时常进入酒馆饭堂,品尝一顿丰盛的午餐。地道的牛肉,野兽,白切羊排,鸭堡,烤鸡,充满着食物和美酒的佳肴,给人以在异国他乡精神空虚的境界中,油然而生地得到一种酒足饭饱的心情愉悦。
斯品山看见街上的鬼子,忽又想起老家祖屋被日本鬼子放火燃烧的意念,情不自禁地产生一股无名的怒火。可想起今天自己来到此地的特殊任务,又强忍着心中的不快。不知父母哥嫂家人逃避到哪里去了。住在他家的吴山民,陈雨笠,杨夷群,梅江等几位伯伯,叔叔,是否安全转移。他的心里,就象十五只吊桶,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
“噗嗒,噗嗒。”上楼的脚步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斯品山警觉地回头一看,是个约三十五六岁年纪,戴着一副眼镜,穿一身浅蓝色长布衫,中个健壮身材的应老板,来到了他的面前。
跟在身后的店小二,随身端着茶盘,把茶壶,茶盅,放在斯品山对面。
店小二朝四周扫视了一眼,低声道:“客官请用茶。”随后退了下去。
应老板拿起茶壶,咚咚咚地沏满了一盅茉莉花茶,端起茶盅,呷了几口,向屋里窗外,瞥了几眼。慢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说:“先生,抽支大前面烟吗?”
斯品山双手抱掌,作揖道: “谢谢客官,我喜欢抽老刀牌香烟。”说完,从身上抽出一包老刀牌香烟盒放在桌面上。
应老板见对上暗号,随即说:“我这包大前门烟好抽,口袋里还有一包,要不要尝尝。”
“多谢,那我算钱给你。”斯品山就要往口袋里掏钱。
“不用,你桌上老刀牌烟过瘾,咱们就换着抽吧。”应老板哈笑道。
“也行。”斯品山拾起香烟,敬上。
应老板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大前门,放在斯品山面前。
斯品山接过香烟,随手指一弹,从中抽出一支,划着火柴点着,吸了一口,赞美道:“好烟。”
二人互相抽着烟,聊了一些生意上的事,不一会,斯品山起身,把大前门放入内衣口袋中,对着应老板鞠身道:“先生,我有事在身,先走一步。”
应老板微笑着站起来,礼仪道:“好汉,慢走。”
斯品山走出茶楼,站在门口,向东西二街,看了一眼,随后,朝东边行走。
刚走到“聚宾饭庄”门口,二名喝多酒的日本兵,脸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从里面走出,步伐蹒跚地走在大街上。一名青年中个子日本兵,肩上背着长枪,一个趔趔趄趄地撞靠在迎面而来的斯品山身上。
难闻的酒气,令人生厌。斯品山双手一推,鬼子兵人如烂泥,咯地一声,重重地摔倒在街上。
后面头脑清醒,眯着红红的,半掩半开惺眼的日本鬼子,一看到同伴被行人推倒,心中一惊,他歪着脑袋,伸着发麻的舌头,吐出野性难驯的酒精刺激,口齿不清地骂道:“叭格,你的,坏了,坏了们有。” 说着,端起枪上的刺刀,就要上前冲刺。
斯品山一看火了。 他旋脚起身,弓腿跨步,闪到鬼子兵身后,飞脚一踢,鬼子嘭地一声倒地。斯品山随即快速纵身一跳,猛地抓住头部一扭,只听其脖子异响,鬼子兵一命呜呼。
先前摔倒在地的日本鬼子,被重击剧痛,吓出一身冷汗,发现同伙倒地不起,蓦地酒醒,急忙爬起,端起步枪,“叭”地一声。斯品山一个飞身打滚,避过。
斯品山这天,心里原本就不痛快,想起表伯何芸生的壮烈殉国,想起家室被烧,那满腔怒火,正气得不打一处来,他纵身一跳,扑到鬼子侧身,手到擒拿,从内衣腰间抽出防身用匕首,猛地一割鬼子兵脖子,一股鲜红的热血喷谢而出,斯品山两手一送,鬼子兵头一歪,栽倒在地。
斯品山拂袖而去。
还在楼尾喝酒嬉闹的六名鬼子,一听门外枪声,惊愕失色,连忙回头提起靠墙边的三八步枪,象旱鸭子跑步似地冲出门口,站在街上,只见一名身姿强健,穿着一身浅褐色衣服,农民模样的青年人,朝南市街东十字路口,往北方向,飞快地逃跑。
“叭叭。”六名鬼子呜枪追赶,来到十字街口,朝北张望,街上行人混乱奔跑,行凶青年人,趁机逃之夭夭。
斯品山怒杀二名日本鬼子兵的一幕,被坐在茶楼上,仍在歇脚喝茶的金华军统特工站应站长看在眼里。他大吃一惊,出外收取情报任务人员,是绝对不能擅自动武杀人的,斯某人,这是犯了军统的大忌。
应站长暗暗叫苦不迭,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军统秘密联络站,被梅机关,汪伪特工侦查,还不要“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真是莽撞。
应站长连忙吩咐茶馆内店员,做好撤离准备,他自己坐着一辆黄包车,先赶回了江南站内,通过发报机,密报给浙江站军统头子毛森。
斯品山一路飞快地逃离金华城,赶回了罗店,迎面碰上陈昂林,便把收取的大前门香烟盒,转交给他。
陈昂林见他满头大汗,忙问出了什么事?斯品山也不隐瞒,就把街上鬼子撞身,一起性起,怒杀了二名喝多酒的日本兵之事,如实告诉了陈昂林。
年长几岁的陈昂林,皱了皱眉头,没说话。他打开香烟盒,取出一张卷烟状纸条,又取出一小卷缩略图,看了二遍,对着斯品山说:“你休息一下,等会执行新任务。”说完,朝余依庆办公室走去。
随即,余依庆,陈昂林两人,来到座落在后排的一幢大宅院,进了浙江军统站长毛森的办公室。
毛森见了二人,一脸怒相:“斯品山出外索取情报,途中擅自动武杀死两名鬼子,造成金华军统站暴露撤离,日军梅机关,汪伪特工情报站料定系国民党军统特工所为,正在紧急搜捕城内军统特工嫌疑人,斯品山该当何罪。” 毛森大吼一声:“来人,把斯品山绑了,拉出去枪毙。”
余依庆神色大变,连忙阻止道:“毛站长,且慢。”
毛森一怔,忿然道:“怎么,难道是你发小,就要包庇吗?”
此时,陈昂林上前,求情道:“毛站长,万万不可,斯品山是特别行动组内最最得力的高手和干将,历次行动,都立下汗马功劳,罪不致死。” 陈昂林见毛森神色有些缓和,便进一步劝说道:“何况,情有可原,是鬼子兵惹事在先,再者,前几个月,他表伯南联大队长何芸生被日军包围,壮烈殉国,今早又获悉家宅被日本鬼子放火烧毁,令人愤恨至极。”
陈昂林婉转着口气说:“你是他的学长,斯品山又是校长赵龙文和戴老板爱弱的学生,先生余逊斋的致亲,蒋委员长侍卫官金朝伦的亲表弟,还望毛站长网开一面,让其这次奔袭孝顺,炸毁军火列车,戴罪立功。”
毛森见属下二位组长求情,垂思片刻,心想正是用人之际,其人脉深厚,留点余地,便缓和口气说:“让他戴罪立功,完成任务后,闭门思过,关禁闭三天,以观后效。”
“是,谢谢站长。”余依庆,陈昂林当即鞠身谢过。
陈昂林之所以求情力保斯品山,个中缘由隐密致深。他是义乌县上溪云门村人,父母在杭州经商时,生下他。1936年,陈昂林(化名贺田),毕业于南京机械工程专科学校自动系,在校受进步力量影响,秘密加入共产党。
陈昂林是武汉八路军办事处董必武领导的地下隐蔽“沉睡”人员,不到万不得已,是不唤醒的中共高级特工。通过长期潜伏,获取重大情报或扭转必要局面时所发挥特殊作用,才会紧急启用。
陈昂林对斯品山与八大队及吴山民等人的关系,了如指掌,为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只能做些力所能力的事。
这次斯品山收取回的是一份绝密的情报,国民党最高当局,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介石,参谋总长何应钦,军令部长陈诚,分别密电军统头子戴笠,浙江军统站站长毛森,下令不惜一切代价,务必炸毁这趟军火列车,推毁日军“风雷”行动计划。
毛森站起来,身姿挺拔如松,眼神锐利如炬,姿态威猛,神色威武地对着余依庆,陈昂林,说:“马上召集特别行动组,召开出征誓师会,签立军令状,不成功,便成仁。”
“是。”余依庆,陈昂林挺胸直立,目光坚定地回答。
余依庆回到办公室,对着全体成员,立即宣布命令,签立生死状。
余依庆看了一下怀表,对着陈昂林说:“你叫大家穿上便衣,立即带领斯品山行动一队七人,配备伪装所有工具武器,烈性炸药包等,抄近路,赶到孝顺火车站东边,铁轨上坡地段执行任务,我随二队,三队,带重武器,马上赶到。”
“是。”陈昂林应声道。 陈昂林带着斯品山行动一队七人,一路风尘仆仆,直奔孝顺火车站东边,来到一个铁道上坡地段边的树林里埋伏。
陈昂林拿出国民党金华特工站绘制的缩略图,对着围上来的队员说:“大家赶紧吃点干粮,日军的军火列车,早上从杭州启程,萧山,诸暨,义乌的同仁,时刻紧盯着这趟军列的动向,预计下午三点左右来到此上坡处。”
陈昂林说:“日军装甲车,以及小分队日军,巡逻铁道线的间隔时间为20分钟,通过后,我们马上进入铁道线,相距20米左右,挖坑8个点,埋设梯恩梯炸药包。”
斯品山指着东面铁道线说:“炸药包应埋在上坡地段。”
众人吃着干粮,望着铁道线,表示明白地点了点头。
胡宗良脑子清醒地摇了摇头,有些不安地说,“用什么办法,能让火车停下来,才能百分之百地炸毁这趟军火列车呢?”
“这个请放心,我们埋放的炸药包,是用电引爆的,应该没问题。”陈昂林说:“万一列车超速,或电按炸药包出了问题,动用第二套方案,用掷弹筒,小钢炮轰击。”
“这个不行,炮弹射击,不一定击穿,击中,车厢中的军火。”胡宗良否定道。
斯品山觉得胡宗良考虑的有道理,正寻思间,无意中,看到溪边几条大水牛和小树林的几堆稻草蓬,便说:“有办法了。”
正在寻找破解办法的陈昂林忙问:“什么办法。” 斯品山便把自已的想法告诉了大家。
胡宗良一拍大腿,喜笑道:“这下方案完善了,事能成。”
就在大家吃干粮之机,余依庆带着十三名农民装束的队员,手拿中正步枪,肩背麻袋包的重武器二队,三队成员赶到了小树林里。
余依庆对着背包人员说:“赶紧把拆卸的小钢炮,掷弹筒拿出来调试。”
就在二,三队人员忙碌时,有人“噓”一声,原来是塘雅,孝顺车站方向开过来的日军二辆装甲巡逻车返回。
很明显,军列已过义乌站,日军加强了铁路巡逻。
装甲车隆隆声一过,不一会儿,又有十人一队的日本兵,踏着铁道边沿步道巡逻走过。
陈昂林一看怀表,己是下午二点多,离特工技术人员预测,三点钟军列通过此缓坡铁道线,时间已显得十分紧迫。
“开始行动。”余依庆,陈昂林右手一挥,行动一队队员,马上提着小铁镐,抱着炸药包,进入预定地点,忙着挖穴,埋放炸药,二队队员也上前配合,伪装坑点,拉放电线。不到十分钟,一切就绪,众人回到黄土小山坡树林里。
斯品山用匕首砍了一根三米长的树杆,走到稻草蓬里,捆绑了一担干稻草。 胡宗良从不远的溪边,将牧童放的一头大水牛,牵了过来。
“隆隆隆”一阵声响,二辆装甲巡逻车,从铁道上驰过。
斯品山见远方火车上的烟雾,正沿铁道线,向孝顺方向飘移,便向陈昂林使了个眼神。 陈昂林点了点头。
斯品山挑着一大担干稻草,快步沿着田间小路,向铁道线走走。
胡宗良牵着大水牛,跟在斯品山后面。
来到铁轨上,已看到前方一百五十多米远的一队日军,正沿着铁道线巡逻过来,后面四五百米远的火车,正滚滚奔驰向前。
斯品山果断地把一担大稻草,停放在铁道钱上,随即,跑到胡宗良面前,牵过牛绳,站在铁轨上估意拉不走牛的样子。
“呜呜…呜呜…”日军火车司机发现前方铁路上的异样,便拉笛长呜,并放慢了火车。
巡逻的日军,发现挑稻草担的农民停在铁路上,帮人在使劲地拉牛,赶牛,随着火车轰隆隆的临近,感觉异常,要出事,便拼命地端着枪,向前奔跑过来。
斯品山见军列即将驰入炸药埋设区,便对胡宗良说:“快撤。”
还没等巡逻鬼子跑到稻草,大水牛,挡住铁路地方前,缓慢的军列在稻草大水牛前五十多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拿着炸药按钮的陈昂林,见正中炸药埋放区,立即按下了电钮。
“轰隆隆…,轰隆隆…,”一阵又一阵巨大的爆炸声,响彻大地。
大水牛吓得满地飞跑,巡逻的十名日军,全部被炸飞葬身火海。
一直在前巡逻开路的两辆装甲车,闻声,大吃一惊,急忙回头,来到现场,已是一片狼藉。
下车寻找可疑人员,早已不见踪影。
就在此时,孝顺车站,又传来一阵激烈的枪炮声。
那是周枚行的第二中队和孝顺区中队在攻打孝顺据点,让进山扫荡的日军,尝尝老巢受损的滋味。
军列被炸消息,传到重庆,蒋介石龙颜大悦,对着参谋总长何应钦说:“嘉奖浙赣线军统特别行动组,重奖浙江军统站活动经费,奖励参战人员黄金各10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