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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中八大队84章楼洪民《天仙塘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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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四章 天仙塘的战斗

                      楼洪民

   阴天的夜,特别地黑,黑的就象是盖着一块厚厚的黑布,沉沉地压在浦东的小平原上。戚桥村一间不起眼的低矮农房里,一盏松油灯的火苗在门缝风的吹动下,微微地摇晃着亮光,将满屋子人的身影,投在灰白而斑驳的土墙上,灯光忽明忽暗,照得在座人的表情却异常的镇静。

    八大队大队长杨夷群膝盖上摊放着一把磨得发亮的手枪枪套,烟瘾大的指间夹着土卷烟忽明忽灭,烟雾在低矮的屋里弥漫。

     陈雨笠坐在屋前一张方木桌旁,借着昏黄的灯光,校对着战斗计划中参战备战人员的名单。

   “都到齐了。”陈雨笠抬头朝坐着站着的人扫视了一眼,低声地对着杨夷群说:“开始吧!”

    杨夷群收起枪套,斜挎在右肩上,结实的身影,站在屋墙悬挂的一张桔黄色较大的军用地图前,他吸了几口烟,把烟蒂扔在地上,用脚踩灭。开会时,他从来不啰啰嗦嗦,开口就直奔主题:“说正事,新四军老大哥就要南下过富春江了。”他那双黄色露着粗筋的双手,轻轻地合拍一下,双掌小旋风似地晃动着火苗:“我们的任务,是给他们配合铺路。”

   屋里的人,所有的呼吸声,似乎停顿了半拍,原本神色疲惫的脸,瞬间被一种振奋的情绪所激活,会场上倾刻响起了杂音,有高兴的,也有迟疑的。

     杨夷群环顾了所有人一眼,声音低沿地说:“刚收到的消息,国民党顽军在富春江沿岸布下了不少眼线,我们所处的浦江戚桥村边附近几个村子,这两天也多了些陌生人的面孔。”

   杨夷群眼神象鹰鵀般地扫视着众人:“据这里的地方党组织,区队,武工队的人收集到的情报,到浦江县城的几条交通要道上,顽军驻扎着多个连队,象在加派岗哨。”

     杨夷群随手拾起桌上的一根小竹杆,指着土墙上挂着的地图:“顽军想卡断这条通往我们金东义西八大队根据地的通道。”

    他收起竹杆,转过身子,对着屋里中队长以上的干部们说:“我们八大队在这一带活动已有好多天了,骨头硬不硬,顽军定会试探。”

    松油灯的火苗爆地跳了一下,照得大家的脸,聚精会神地看着他的讲话:“明天起,各中队按预定方案行动,清障碍,探虚实,必要时,给那些不长眼的顽军上点颜色看看。”

    杨夷群的手指重重地敲在土墙上那幅泛黄地图上的“天仙塘”三个字,油灯把他嘴巴上下挪动的情形照得一清二楚。

   这时,推门进来的大队部侦察员楼凤飞,走到杨夷群身边,捂着手附耳嘀咕了几句,开会的人,见杨夷群眉头拧成了疙瘩。

    楼凤飞走后,杨夷群侧身低头与陈雨笠交换了一下信息,陈雨笠竖着耳朵听,无意间出声:“忠义救国军先头部队?”

    杨夷群圆着大眼睛,对刚从吴伟民五大队归队的特务二中队(又称六中队)何志舒轻声道:′让六中队的人摸过去,仔细暗查一下他们的底细,是真顽军,还是挂羊头,卖狗肉的临时拼凑的大杂烩,天亮前得个准信。”

    八中队长姚岳坐在会场中间,低声骂了句:“不管那路货色,想在咱们地界搞事,就教训他一顿。″

     陈雨笠站起来,声音平稳地说:“等摸清了虚实,该怎样打发他们的人,咱们自有规矩,但有一条,绝不能让他们坏了老大哥过江南下的大事。″

   初春的晨雾浓得百米内看不清东西,杨夷群的声音就象是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每个人的心上:“都听好了。”他站在一块土坡上,目光扫过埋伏在树林里的队伍:“大家注意隐蔽,枪保险打开,子弹上膛。”

   他顿了顿眼神,手指往腰间的驳壳枪上摸,对着三中队长,特务中队长,八中队长,浦东区队和新组建的兰北浦南区队长几人说:“天亮前,原地休息,但谁也不许解开背包,都系紧鞋带蹲着。”

     “明白。”五名中队长区队长应声而去。

   不一会,化妆成平民百姓走的原六中队队员,相继赶回到树林里,汇报着探到的消息。有人低声骂逼:“忠义救国军,简直就是祸国殃民军。″

    有人愤恨得唾沫碎地:“这帮喊着救国的东西,暗地里跟着汪伪军勾肩搭背,甚至跟日本人暗中往来。”

    何志舒交给杨夷群封信,低声说:“昨夜截获这封密信,汪伪日军要忠义救国军配合日寇清剿过江的新四军和抗日武装。”

   “狗东西。”站在杨夷群身边的杜子文气得直骂:“连汉奸都不如。”

    浦江的县城城楼被太阳晒得发白,街上的行人总能看见几个日本兵斜挎着步枪,在城门口和城楼上晃悠,军靴踩过青石板的声音又硬又脆,象是敲打着每个人的神经。城门口两边站岗的日本兵,时不时地端着闪亮的刺刀,朝挑着担子的百姓大腿上踢上一脚,引得跟着主人的狗夹着尾巴狂吠。鬼子兵见狗朝着他嚎,却猛一枪托砸到狗身上,痛得狗呜咽着逃窜。

    这几天,浦江城里的空气,象凝结了冰似得,商铺关闭了许多,营业的也半开着门,行人低头不语,脚步匆匆而过,老百姓知道这群耀武扬威的豺狼是个没人性的兽性,随时会打人伤人或折磨人寻开心。

   城效的树林里,杨夷群蹲在一棵大松树下,八大队的几个中队区队的人,手里都拿着枪,每双眼睛望着县城方向。

   杨夷群望着地下一张由侦察小分队描绘的城防图轮廊,心里象一团火在燃烧,他想只要摸清了日伪军岗哨换班时辰,今晚就摸进去,打他个懵头转向。

  听说要攻打浦江城附近的敌人,把每个游击队员的心都烧旺了,有人往枪膛里擦油,有人绑腿布勒紧。

   时间一分一秘地过去,日头儿擦着山岗往下落,老天瞬间也变了脸,吹了一阵子风,不一公儿,风就卷着沙砾树叶刮了过来,把树林掀得哗啦啦作响。众人抬头,望见西边天空黑得就象后妈的脸,乌云翻滚而来。

    “要下大雨了。”有人话音刚落,豆点般大的雨就砸了下来,起初是稀疏一阵子,便停顿没了,游击队员们正庆幸间,转眼变成了瓢泼大雨,噼里啪啦地打在树叶上,人身上,雨水顺着头发往下淌,糊住了视线,连附近人的身影都看不清了。

    雨越下越大,城门口的日本鬼子兵躲进了岗亭。

    “快撤退到附近村庄里避雨。”杨夷群见老天下得异常地认真,只得悻悻不乐地拖着一身湿衣撤出树林。

   雨还在不停地下着,农户家的屋顶被雨点打得奇响,墙角漏下的雨水,在泥土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

    屋里的人,互相帮手拧着衣服里的水,穿着半湿的衣服,有人拿着木炭盆烤火。

     油灯下闪着昏黄的光,人们坐在凳子上休息,有人在主人家帮着烧饭。

   雨声中忽然听到轻轻的叩门声,三长三短。

   “谁?”门口站肖的人轻声问。

   “是我。”雨幕中站着个矮瘦的身影,笠帽蓑衣下流淌着雨水,怀里抱着个鼓鼓的布包。那人压低声,牙齿微微打颤:“给大队长送货来了。”

    哨兵探头见是王祖明,便一把将他拉进屋,反手关上木门。

    王祖明脱掉笠帽蓑衣,露出打了补丁的短褂,解开布包,拿出揉得皱巴巴的油纸,上而用炭笔勾着歪歪扭扭的记号。

   杨夷群迫不及待地问:“先说事。”

   王祖明抺了把脸上的汗水,眼睛在油灯下闪着光:“那伙便衣队,我跟了一下午,跑不了。”

   屋里的队员瞬间围了过来,王祖明指着油纸上的一个圆圈说:“就在浦江县城南门外,天仙塘村,离城八华里,那地方有幢二十间连在一起的大互房,以前是富户人家的粮仓,现在被那伙人占了。”

    王祖明把手里的粗瓷碗往桌土一放,眉头拧成个疙瘩,右手指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比划:“这帮人的武器,我认真地盯了半晌,他们屋里靠墙那排,长枪短枪都有,有几样,比日本鬼子手里的家伙还高级亮堂。” 

    王祖明砸了咂嘴,回忆着那些枪的模样:“估计有二十多支长枪,比我们常用的步枪略短点,但枪色全是黑铁,不象我们有木把,磨得特发亮,我躲在树后看他们擦枪,那枪管都发光,晃得人很刺眼。” 

    “短枪吧。”杨夷群听得有些着迷,心里捉摸着说。 

    “短枪也多。”王祖明低头用左手挖动了几下前额,提高音量说:“至少有七八把,全别在腰上,枪套是黑皮子的,看样子还挺新的。”他接着说:“最扎眼的是有几个家伙,肩上杠着长枪,腰里还别着短枪,走路时,枪套荡撞着裤腿,我看着他们几个人摆弄短枪时,能把枪柄转得飞快,象是玩枪的老手。” 

    王祖明忽然拍了一下大腿,双眼孔圆得老大:“哦,还有堂屋门后靠着两挺大家伙,底下有铁架子支着,枪管粗得能塞进去一个拳头,似乎全是钢铁。”    说到这,杨祖明懊恼地挠挠头:“具体什么枪,我也说不上来,这帮人装备精良,个个神气活现,不象是拉夸的汪伪军。” 

      沉默不语的陈雨笠给王祖明加了碗热水,王祖明咕咚咕咚地灌下肚,抹了抺嘴巴,脸上映出几分凝重:“我发现光那两挺铁疙瘩,就有两个岗哨把持,长短枪,几乎每个人一手一件,听那帮人咕噜,什么美式家伙,比日本人枪械还顺手。”   

    杨夷群听着没插嘴,心里在思考和盘算着什么。   

    一贯沉着稳重的陈雨笠,这回听得眼睛巴眨巴眨的:“如果能缴获过来,正好给咱们添添底气。” 

    “打。”杨夷群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油灯被震得晃动,火星溅在桌面上。 

   “对,坚决地打,二十九个人枪,两挺重机枪,近六十支枪,他们在屋里赌钱,岗哨打瞌睡,这么好的战机错过了,有失咱们八大队的光荣称号。”陈雨笠心里惦记着这些美式武器,目光坚定地说。 

     屋里的空气被点燃了,队员们心里头都热血沸腾起来。 

     杨夷群伸手抓起挂在墙上的驳壳枪套,托着皮带,声音低沉而有力:“传令各中队,按预定路线计划展开,后半夜三更,敌人沉睡时动手,记住,速战速决,一个活口都不准放跑。”

      后半夜二点多,浦江中部的田间小路上,忽然冒出一长串黑影,他们猫着腰,踩着泥泞的土路往前走。 

    特务中队的刘国印杠着沉甸甸的机枪,枪身包着油纸,怀里还塞着备用弹匣,生怕被雨水打湿机件。   有人脚下一滑溜,重重地摔倒在泥路里,没等身边人伸手,已经咬着牙爬起来,抹了把脸上的泥桨,紧了紧肩上的枪带,闷着头,跟上队伍。

      兰北浦南区队,浦东区队的游击队员们,因比较熟悉这一带地形,走路就象泥鳅似的钻进的飞快,他们肩背步枪,土枪,还有几把大刀用黑布条缠着,避免碰撞发生声响。有人脱下草鞋,赤脚跑在泥地里默默地紧跟着队伍前进。

       雨又开始下了,备有笠帽的戴上,没有的秃头淋湿。天黑得看不见前方走的人影,好在大队部早有吩咐,每人拧二,三米长的稻草绳,牵拉着绳孑走路。 

     没有人说话,只有走路时泥巴粘脚发出的摩擦声。汗水和雨水顺着头发,脖颈往下淌,浸透了原本拧干半湿的衣裳,贴在身上腰背上,发冷刺骨。可每个人的心里却都燃烧着一团火,抚抺着脸上的雨水向前进。 

     杨夷群,陈雨笠几位大队部的人,走在在队伍中间,他们一只手按着腰间的枪,另一只手牵着稻草绳,跟着队伍向天仙塘方向走,脚下的泥桨溅到裤腿上,结成了硬邦邦的泥巴壳,走路变得沉重而艰难。 

    “跟上。”前面三中队长吴志明在黑暗中低喝了一声,雨夜中,显得格外地威严和肃穆。   路过一个村子,队伍作短暂休息。陈雨笠,杨夷群发现较多人因雨淋受寒而出现伤风感冒咳嗽的症状,有几名学校出来的青少年近视眼,连杠枪都打颤打晃。 

      这时,当地地下党的同志,拿着钥匙,打开了祠堂大门,让队伍进屋休息。 

    杨夷群,陈雨笠望着四五百号人,都成了落汤鸡,体质差的人还发起了高烧,两人商量后认为,队伍离天仙塘已不远,人太多出动,反而会打草惊蛇,派出几个主力中队攻打天仙塘足有把握。 

    杨夷群叫身边几名通讯员联系各中队区队负责人到东厢房开个碰头会。

       “兰北浦南区队,体质差弱,患病的,近视眼的,全部留在此地休息备战。留守队员把斗笠交给没斗笠的参战队员。”   

    瞬间,“你留下,”“你也留下…”,响起了各中队长的指令,有人急得直跺脚,定要跟着去。   “服从命令,你感冒发生咳嗽,打喷嚏,惊动了敌人,坏了大事,乍办?” 

     八大队二百多名游击队员,悄无声息地抵达天仙塘。   杨夷群低声传令:““实施全村包围。" 

      天仙塘村,得名于村内水塘的传说,相传八仙中的何仙姑与吕洞宾曾在此地变出清泉解渴,水流入池塘后形成“仙华山倒影”的奇观而得此名。 

       实施主攻任务的三中队,挺进村庄,将村内那幢有着二十多间房屋的宏大宅院团团围住。这座宅院青砖黛瓦,飞檐翘角,在黑夜中更显得幽深神秘。此幢大宅内正藏着国民党忠义救国军三纵新一团三营八连的二十九名士兵。 

     吴志明,吴志刚分别带着一分队,二分队队员,小心奕奕地摸索着靠近大宅院。大队长杨夷群半蹲在院墙的阴影处,目光扫过宅院紧闭的大门和错落的窗棂。他朝身后打了个手势,低声唤来王祖明,楼凤飞,黄新才几名侦察员,再次低声询问:“多少人?”   

    “整整二十九个人。”浦江地下党员王祖明肯定地说:“我在山岙里数得清楚,个个穿的都是好料子军服,领口还别着徽章,神气活现的,刚才雨大时,这伙人仍在里面赌钱。”   他吐了一口水,哆嗦着说:“我看着他们岗哨松懈,后墙有段篱笆坏了,正好能钻进去。”   

   杨夷群情不自禁地着说:“二十九个人,二十间房,今晚这帮货色一个也不能让他们跑了。”   

    凌晨四点,村庄十分地安静,淅淅沥沥的小雨声都格外地清晰。吴志明带着突击队员摸到大门前,门缝里挤出昏黄的灯光,映出几个晃动的人影,赌桌就在堂屋中央,好几个人手端着纸牌,望桌上拍,嘴里骂骂咧咧地喊着:“通杀。”   有人把军帽歪戴在头上,正往骰子碗里猛吹一口气,骰子在碗里叮当当作响,还有几个凑在另一桌在一旁押宝,钱票和银元放在桌上堆成小山,赢了拍着双手狂笑,输了跺脚叹气板着难看的脸。 

      那两挺崭新的钢铁疙瘩似的重机枪,就架靠在二张赌桌旁,雨天的岗哨,位置空荡荡的没人,似乎麻痹大意地溜进屋凑个热闹,赢点小钱。 

    “准备。”杨夷群亲临一线,朝身后的人打了个手势,声音轻得只有身边几个人能听见。靠在墙边的游击队员立刻来了精神,挺直了腰背,右臂临时包扎的白毛巾,在黑夜中泛着白光。    雨点仍在飘落,院墙外的黑影里忽然多出了两条长木架梯子。这是王祖明和当地籍游击队员从亲戚老乡家借来的。两头木梯子往院墙一架靠,木梯头碰撞声响,立刻被雨声吞没。 

      “上。”杨夷群对身旁的吴志明使了个眼色,吴志明转身朝身后队员挥了下手,两名老队员背着步枪,象只灵巧的猴子抓住梯阶“嚓嚓嚓”往上蹿,猫一样地爬上墙头,踩在瓦背上悄无声息,借着屋脊的阴影,一缩身,轻巧地隐进了灰色的瓦片堆里,枪口稳稳地对准院内堂屋的赌桌方向。 

     梯子又轻地移动了一段位置,又上去了二名机枪手,趴在湿漉漉的瓦背上,手指勾搭在扳机上,枪口对着天井内的开阔地。   

     负责所有堵木门,窗户的队员,各就各位,贴住墙脚散开,枪托抵在背窝,随时冲撞进去。 

     陈雨笠戴着笠帽来到大门边,查看屋脊上的伏兵,门窗后的枪口,二十间房的大宅院,象个被无形的大手捆住了四肢的猎物,只等动手收紧绳索。 

       杨夷群拿出以前从日军手里缴获来的怀表,看了看。陈雨笠走到杨夷群身旁:“别急。”  凌晨四时,是醒夜人最乏困的时刻,堂屋里的赌徒,有的输掉老本,无精打采地找了一条木凳,靠在板壁上打瞌,一些输红了眼的人,仍在拿着骰子落碗打滚。 

      雨停了,宅院外的空气里飘浮着湿土和树草的气息,埋伏的游击队员们有人奈不住性子发出异响。   

     杨夷群跟陈雨笠往大门口跨了几步,操着皖南腔大喊:“忠义救国军的弟兄们,你们被包围了。”    这炸雷般的喊声,在夜空中震荡回响,刹那间,院子堂屋里炸开锅,象一群被捅了窝的马蜂,椅子倒地哐当声,吹灭灯光,抢钱声,互打叫骂声,乱成一片。 

     “什么人?”有人色厉内茬地吼着,却明显带着颤音。

      “新四军,义乌吴山民八大队。”杨夷群嗓门象响锣:“识相的,放下枪投降。” 

    “呯!”一颗子弹突然从一扇窗户里射击来,曳光弹在夜空中划出一道曲线,飞出院墙处。    西厢房突然传出一声吼叫:“好呀,我们没找你们,你们倒找上门来了。”   

   “哒哒哒…”一梭子弹从双扇门缝里喷出来,子弹已伤了几名游击队员。 

     “打。”杨夷群大吼一声令下, 瞬间,屋脊上埋伏的队员扣动了扳机,子弹打碎了堂屋另一盏亮着的灯。   黑暗里,大门两侧的机枪手突然咆哮起来,火舌舔着湿气泼向院内堂屋。贴墙根的队员们猛地撞开房门,手榴弹扔进了天井,爆炸声,在二十间房里此起波伏地震荡。    原本喧嚣的赌局,变成了绝望的炼狱。屋里的人,瞬间被爆炸声枪声点燃,原本还在慌乱中躲避的敌人,象被抽了一鞭便子清醒了过来,纷纷朝靠墙壁的地方摸到了枪。   

      “轰隆,轰隆…″,游击队员们在漆黑的宅院里,一个接着一个地扔着手榴弹,屋里的枪声,顿时,哑了下来火舌成了打击目标,只得哀嚎求绕     倾刻间,右臂包扎着白毛巾的人,潮水般地涌进了宅院堂屋。在几只备用手电筒的照耀下,队员们上前收缴武器,汤姆逊机枪,卡宾枪,手枪,放在地上,撤榄色的手榴弹箱子四箱,看得人眼热。 

      “汤姆逊机枪6挺,大宾枪9支,加拿大手枪4支,手榴弹4箱。”大队部军需员声音里带着兴奋的口气,向着杨夷群,陈雨笠报告。

       陈雨笠看着被解除武装的俘虏往门外走,当地群众纷纷围过来观看凑热闹。

       这时,一名侦察员跑到陈雨笠面前,轻声地说了几句,陈雨笠开怀大笑,他对着杨夷群等人说:“部队开拔到浦东潘宅,去迎接杨思一,彭林支队长和南下的新四军战士们。”    在场的人,响起了一阵振耳欲聋的欢呼声。

       战斗胜利消息象长了翅膀,飞到了浙东区党委和纵队司令部,一份盖着鲜红印章的贺电,被通讯员藏在怀里一路小跑到溪华村塘里斯八大队大队部,陈雨笠展开电报时,手指都有些发颤,何克希司令员的字迹刚劲如剑,谭启龙政委的笔触沉稳有力:   

      杨政委彭支队长并转金萧支队全体同志:    浦江(天仙塘)战斗,敏捷机动,捷音传来,全军兴奋,尚望继续发扬此种优良战斗作风,严密戒备,以消灭胆敢向我进攻之仼何敌人,特电嘉奖。       

                      谭,何,张,刘。           

                                         1944年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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