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水墨荷间,把夏的清润揉得刚好:嫩粉的荷瓣浸着水汽,瓣尖那点红像晕开的胭脂,绿茎直挺挺地托着,连蕊心的细粉都沾着湿意。旁边的荷叶泼得泼泼洒洒,深绿浅绿叠着墨色的纹,像刚被风掀过的凉伞。
最软的是那只凫水的鸟,灰羽沾着细碎的白,红爪划开浅浅的涟漪,连脖颈都抻得懒洋洋——它是在躲荷下的荫,还是贪这水的凉?淡墨晕出的波纹软成了绸,留白处的素纸浸着荷香,风一吹,连墨色都漾成了夏的轻响。
这哪里是画,分明是蹲在塘边瞧见的刹那:荷正艳,水正软,鸟刚漾开半圈纹,连阳光都碎在荷叶的褶皱里。不用满塘的热闹,这“一荷一鸟”的闲,就把夏的润与静,都裹进了水墨的薄光里。
